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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卑战神录

冰河潜龙

朔日,燕军列阵白狼水畔。

慕容皝亲执牛角巨弓,箭簇绑着玄鸟血书:“此箭当插丸都山巅!“士兵们以刀叩甲,声震群山,紧接着,五万多人高喊“慕容!慕容!”声音响彻山谷。

慕容翰立刻升账点兵,中军帐内燃着十二盏牛油灯,将辽东舆图照得纤毫毕现。慕容翰升指尖划过浑江冰面:“王长史此去北道,需每日三更造饭、五更击鼓,多树旌旗然后多带民夫,以壮声势,四日后凌晨全力攻打新城要塞,要不惜代价,让高武认为你就是主力。“

王寓接过虎符,腰间玉珏叮当:“得令,下官定不负众望,另外下官已备草人八千,着鲜卑袍服,乘牛皮筏往来江面,壮大声势。”

慕容翰微微点头,抓起案上另一个青铜虎符:“传令!慕容霸领三千锐卒为先锋,慕容恪率四万精兵紧紧跟随,五日后攻破丸都城!“

这时,侍从抬进改制马蹄铁,铁掌边缘密布锯齿。慕容翰拾起一片划向青砖,霎时石屑飞溅:“此物仿辽东猎户冰爪,踏冰走雪如履平地。

慕容翰呵呵大笑:“有此物何愁丸都不破…”

这时,帐布掀开,段部郡主段容徽率幼妹段容薇以及几位段部侍女捧进药囊:“慕容将军,这是乌头、三七所制药粉,止血生肌。我们段氏姐妹曾经追随阿爹随军研习救治医术———”慕容霸见状,立即上前接过医囊,手指不经意拂过容徽腕间———这亲昵举动引得帐中几位老将挑眉,却无人出声。毕竟段部与慕容部联姻在即,此事早非隐秘。

容徽单膝点地,再次强调:“禀大总督,容徽请随前锋少将军救治伤员。“她解开的医囊中,桑皮缝合线与柳叶刀摆放齐整,刃口闪着寒光。

慕容翰微微颔首,他在段部曾经多年,教授这个徒儿骑射时,便知其非池中之物。此刻只淡淡道:“南道多悬崖,伤者需速救。”算是默许。

帐营布低端微动,十四岁的慕容德猫腰钻入,额上还沾着躲过守卫时蹭到的草屑,他腰间佩着一把明显过长的战刀,跑动时刀鞘不断拍打着腿甲,发出“哐当“的声响。

“阿塔!不,建威将军!”少年直接跪在了慕容翰面前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,“让我随军出征吧!阿干十三岁就上阵了,我也能行!”

慕容翰看着小侄子稚嫩的面庞上沾着的尘土,又瞥见他手腕上还系着象征未成年的红绳,不由得叹了口气。这时慕容霸大步走来,一把揽住少年的肩膀:“好小子,有胆色!”转头对慕容翰笑道:“大总督,让他跟着我吧。”

慕容翰看着两个少年热切的眼神,终于点头:“既如此…你须时刻跟在阿六敦身边。”话音未落,慕容德已经跳了起来,腰间那把过长的战刀差点绊倒自己,引得帐中众将一阵善意的哄笑。

一切安排停当之后,慕容翰携众将出营。慕容霸的先锋部队已经准备出发了。

慕容霸紫骅骝人立嘶鸣:“末将先行开路!“少年扬鞭时,辽东暴雪忽至,三千死士白袍瞬间与天地同色。

慕容翰**斑驳旧甲,对慕容恪低语:“汝弟之勇,犹胜吾年少时。“话音未落,慕容霸的鸣镝箭已破空而去,箭尾银铃在风雪中奏响征途。玄鸟大纛所指,正是高句丽四百年王气的终章。

慕容霸率部顶风冒雪艰难前行。士兵们睫毛凝结冰霜,凛冽寒风裹挟着冰粒,近三成将士面部被冻裂。遇到冻伤者,军医令其以雪揉搓伤处。冰河暗藏裂隙,先后六名斥候失足殒命,部队被迫谨慎择路。历经三天艰苦行军,终于在酉时抵达太子河畔。

河畔密林中,慕容霸与段容徽围坐篝火旁。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少年将军疲惫却坚毅的面容。“容徽,”他轻抚腰间佩刀,声音低沉而真挚,“这三日若非你悉心救治伤兵,我军折损恐不止于此。”段容徽闻言,只是默默将一捧新雪敷在将军冻伤的手背上**,火光中那双风眼泛起温暖笑意。

慕容霸望着段容徽为他敷雪的素手,忽从怀中取出一物———那枚狼牙坠如今悬在一条细若游丝的赤金链上。金链不过发丝粗细,却暗含三股绞丝,每道绞丝上都錾刻着微若蚁足的玄鸟纹,正是慕容部王族才用的“雪缕金”工艺。慕容霸为她戴到颈间,轻声说道:“很配,此链材质传说以天山金精淬炼三年方得一尺,轻可穿雪不沉,韧能悬千钧不断。”

段容徽唇角微微上扬:“将军这般用心,倒叫我不知该如何回礼了。”她指尖轻抚过狼牙坠上的纹路,抬眼时眸中映着跳动的火光。

慕容霸忽然正色,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往后无人时…唤我‘阿六敦‘便是。”段容徽眼睫轻颤,篝火映得她唇边呵出的白气都带着暖意。

这时,忽闻枯枝断裂声———高弼疾步而来,皮甲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。

“将军!”高弼抱拳时,冻硬的护腕咔咔作响。慕容霸指尖在佩刀上一叩,方才的柔和已敛入剑眉之下:“容徽,这几日着实幸苦你,现在快回帐歇下。”他朝段容徽微微颔首,大氅扫过积雪时又补了句:“趁敌军还没发现我们休整一下。”

高弼出身辽东猎户世家,其先祖世代以狩猎为生,精通追踪、设伏、山地行走之术。他举起用鹿骨刀削制成的冰爪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芒:“第三处隘口有暗冰,需用此物攀援。”他抓起雪块在皮甲上擦拭,“我探查过了,一路上仅设两个哨卡,每哨不过数十人,过河后的白鹿谷口有一处,丸都城对面的鹰愁峡有一处,哨卡守军每夜子时换岗,其间有半刻空隙。”

两人一起来到离哨卡最近的河畔处,慕容霸抬手摘下紫貂风帽,细密的雪粒在他眉睫间凝结成细碎的冰晶。

高弼单膝跪在冰面上,手中鹿角刀轻叩河面,发出沉闷的瓮响:“冰层不足三寸,恐难承战马之重。”少年将军抓了把雪搓脸提神,呵出的白气在眉睫间结成冰霜。

戌末亥初,北风忽转东南。慕容霸猛然振开狼裘大氅:“天助我也!”辽东特有的“倒山风”挟着雪粒掠过河面,冰层竟渐渐凝结加厚。正在这时斥候来报:“高句丽哨卡正值换防,守卒皆围炉烫酒!”

“舍马!”慕容霸当先伏身贴冰而行,已预先挑选好的三百精锐士兵如墨色游蛇般贴地疾进。第一关哨卡位于白鹿谷口,高句丽守军因换防间隙聚饮马奶酒。

慕容霸摩挲着腰间鎏金错银的刀柄,指节在青铜饕餮纹上留下细微的汗渍。峡谷中呼啸的风声忽高忽低,像极了草原上狼群围猎时的呼号。他忽然抬手,五根手指在虚空中猛地收拢———这是行动的信号。

二十名死士立刻解下腰间牛皮绳,铁钩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。他们像蜘蛛般贴着背风的崖壁缓缓垂降,粗粝的岩石磨得皮甲沙沙作响。慕容霸盯着最前方那个瘦削的身影———高弼,此刻正用牙齿咬着浸透狼毒的苇箭。

数道黑影同时翻上栈道。高弼腮帮鼓起,苇管中淬毒的短箭破空而出,正中哨卒咽喉。那人只来得及瞪大眼睛,便如烂泥般瘫倒在雉堞后。

慕容霸看着远处箭楼上的火把依次熄灭,嘴角浮起冷笑。他正要挥手命主力压上,耳畔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响———那是弓弦绷紧的颤音。余光里,一个满脸血污的小卒正从尸堆中爬起,角弓已拉成满月。

“将军小心!“

黑影如鹞鹰扑至身前。慕容霸只觉肩甲剧震,高弼的闷哼炸响在耳际。待他回过神来,那偷袭者已被高弼的横刀劈开胸膛。

晨光穿透雾霭时,慕容霸在尚未冷却的尸堆前单膝跪地,解下腰间鲨鱼皮鞘的匕首。刀出鞘的刹那,高弼看见刃口上密布的雪花纹———这是乌兹钢才有的印记。

“这柄‘狼吻‘随我四年,饮过二十七名敌人的血。“”慕容霸用刀尖在檀木柄底刻下深痕,铁画银钩的“同生共死”四字渐渐成形。当他将匕首拍在高弼掌心时,冰凉的金属已被两人的体温焐热。

亲兵们抬来整坛的烈酒。慕容霸割破手掌,鲜血滴入酒中晕开如红梅。高弼也划开伤口。当两人的血在粗陶碗中交融时,两人一起放声大笑。

此战干净利落,不曾漏走一人,未惊动邻哨。

第二关鹰愁峡哨卡处,寒风在峭壁间呼啸盘旋,犹如鬼哭。守军为抵御刺骨寒风,皆蜷缩在覆着兽皮的箭楼内,仅留两名哨卒在外值守。慕容霸命人从背风处悬绳而下,借着风声掩护,以浸过狼毒的吹箭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哨卒。待守军察觉异样时,三百精锐已如幽灵般控制了各处要道,连示警的铜锣都被提前卸下。

第四日戊时,连破白鹿谷和鹰愁峡两处哨卡后,丸都山城已遥遥在望。慕容霸隐于山毛榉后,褐色皮甲与树干纹理浑然难辨。子夜时分,云破月出,山城轮廓骤然显现———玄铁城墙沿山势蜿蜒如蟒,每隔百步箭楼突起,檐下青铜警铃在寒风中铮铮作响,此乃高句丽守军所谓的“鬼耳“预警。

慕容霸凝视山城,喉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。“四百年的王气…”他低声呢喃。记忆里父亲慕容皝的讲述犹在耳畔:当年曹魏大将毋丘俭征讨高句丽,三万精锐折戟城下,最终是靠截断通沟才破城而入。此刻,冰封的护城河泛着幽蓝冷光,宛如巨龙的蜕鳞。少年将军暗自思忖,此城不可强攻,须另寻破敌之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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